
谢言川和魏疏影从学生时代在一起,一个是卖烤肠女的儿子,一个是京城魏氏千金。
天差地别的两个人,却一起走过了十年青春。
就在他们终于要修成正果、举行婚礼的时候,一场泥石流让所有的一切都脱轨了。
谢言川上山采风,突遇泥石流被困,魏疏影独自一人冒着生命危险上山将他救出,同时被救出的还有苏家少爷苏景然。
苏景然得知救他的人是谁,黏上来非要报恩。
魏父为了魏苏两家和谐,对抗拒不已的魏疏影说:“你和一个普通人结婚我懒得管了,但你还是要为家族利益考虑,配合景然把恩报完,之后你想干什么都行!”
堪称威胁的话,让魏疏影不得不松口,当晚她半跪在谢言川面前,把一个倒计时99天的日历给他,“言川,这本日历撕完我们就结婚好不好?”
她的眼和以往一样深情,于是他点头答应:“好,我等你。”
于是他开始了漫长的等待,每天撕下一页日历,他以为最后等到的一定是幸福,没想到,却是无边的痛苦。
说是接受苏景然的报恩,其实只是陪这个大少爷玩过家家,怎么可能真的让他报恩?
展开剩余89%日历剩下80页的那天,苏景然打电话说他想报恩了,魏疏影当即丢下刚做完阑尾炎手术,生活还不能自理的谢言川。
日历剩下60页的那天,谢言川被魏疏影的仇家绑架,绑匪打了100通电话都未接通,他们气急要撕票,最后谢言川被捅了十刀才逃出。
而彼时的魏疏影却在陪苏景然报恩。
日历剩下10页的那天,谢言川在外画画,突然接到了家里保姆的电话:“言川先生,你妈妈在高温消毒房晕倒了,你快来一趟医院!”
他匆匆赶到医院,得到的却是一句:“身体里的器官都被蒸熟,救不回来了..,你妈妈没有多少时间了,你去看她最后一眼吧。”
谢言川只觉耳边嗡的一声,脸色煞白的走进病房,就看到母亲浑身像是被煮熟了一样红。
他腿一软跌坐在地,爬过去抓起母亲的手,烫的吓人,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烫一样紧紧握在手里,声嘶力竭的喊叫:“妈...妈...你看看我啊,这是怎么回事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!”
一旁送人来的保姆,脸色犹豫,半晌才一咬牙开口:“是苏先生。”
“当时我们正好在消毒家具,苏先生来了把我们支走,说他来做,就当报恩了。可你妈妈正好进去放东西,苏先生没等他出来就关上门打开了高温消毒。”
“如果苏先生一直在门前的话,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,可当时小姐回来了,见苏先生手因为操作不当烫伤了,就拉着他上楼去上药了,我也是在一个小时后才发现的...”
谢言川浑身都在颤抖,他拿出手机给魏疏影打电话。
一通没接,两通没接.....十通没有接。
和绑架那次多么相似,就算打100次、1000次她都不会接吧,因为她在陪苏景然‘报恩’。
他眼泪横流,几近崩溃的把手机砸在地上,碎片飞的到处都是。
发蒙的脑袋里,是母亲和蔼的笑容,是过去8 9天魏疏影一次又一次的对他保证,等苏景然报恩结束,一定会和他结婚。
这些话他信了一次又一次,这一次他不想信了。
签遗体认领协议,联系殡葬公司,谢言川凭着本能把这些事一一安排好。
而魏疏影直到葬礼这天才出现,身边还跟着一袭红衣的苏景然。
谢言川盯着他,眼底是滔天的恨意,他握紧了袖子里早就准备好的刀片。
等他们走近,暴起向苏景然划去:“苏景然!我要你给我妈偿命!”
苏景然惊恐的大叫一声,魏疏影上前将人护在身后,一手钳制住他,力道大的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。
“谢言川,你是不是疯了?!”
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魏疏影冰冷却依旧艳丽的脸,曾经她对他永远是轻言细语,体贴至极,现在却因为苏景然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。
谢言川眼眶通红,颤声开口:“我妈死了,是苏景然害死的。”
他顿了一下:“..还有你。”
他的眼里满是绝望和恨意,让魏疏影心堵了一下,手不自觉的松了一点,声音也放软一些。
“言川,那是意外,没有人想让这样的事发生,况且景然也只是想向我报恩,他是好心。”
好心?
明知今天是他母亲的葬礼,还穿着大红的衣服来,这也是好心吗?
魏疏影,你什么时候连这点判断力也没有了?
心脏像是被绞肉机翻搅,痛的他浑身都颤抖起来。
他固执的看着她:“我不会放过他的,我要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。”
见他还是执迷不悟,魏疏影耐心全无,稍稍用力将他的手腕甩开。
谢言川从母亲去世开始就滴水未进,这一下直接摔倒了地上,手里的刀片直直扎进掌心,疼的他大脑闪过白光。
魏疏影见此脚下意识上前一步,可还是忍下来。
她冷硬道:“不会有人受理你的案子,不用这么看着我,就算不是我,苏家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。”
对啊,他们是只手遮天的有钱人,他只是一个卖烤肠女人的儿子,所以他们就活该死的没声没息!
可谁又知道,曾经他母亲不同意他们在一起,是他在门前跪了七天七夜,直到晕倒,才让母亲松口。
那时魏疏影开心的开口就叫妈,说一定会让他幸福,说以后会把她当成亲妈看待。
妈妈死了,还包庇凶手,难道这就是对待亲妈的态度吗?
谢言川扯扯惨白的嘴唇,惨笑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
魏疏影以为他是妥协了,走近蹲到他面前,轻抚他的侧脸。
“言川,日历马上就要撕完了,你就不要节外生枝了。”
力道依旧轻柔,谢言川却只感觉到寒意,只短短两秒,他就做好了决定。
他抬头对上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日历,我不会撕了,我也不会...”再等了。
后面的话被苏景然的大叫打断,“啊!疏影!”
魏疏影立马转身去将受惊的人扣在颈窝里安抚,皱眉问:“怎么了?没事,我在呢。”
“那尸体好丑,我有些恶心想吐....”苏景然胡乱指了指,旁边放谢言川母亲的棺木。
魏疏影一听便牵着他往外走,“那我们走吧,你本来就怕这些东西怕的不行...”
看着他们的背影,一个魏氏千金,一个苏家少爷,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。
谢言川心脏像是被凌迟,站了三次才站起来,就在这时手机收到了导师发来的消息。
言川啊,那个学校很少收保送生的,这次机会真的很难得,你看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?
曾经,他为了魏疏影选择了拒绝,可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。
他走到母亲棺木前跪下,拿起一旁的纸扔进火盆:“妈,我准备去国外上学了。不过在我走之前,我会让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的!”
谢言川行动力极强,离开墓园后就给导师回了一条消息:不用考虑了,我去。
之后就直接去了学校办手续。
导师坐在办公室,听见敲门声,说:“请进。”
门被推开,他就看见谢言川脸色惨白,脚步虚浮的走进来,右手全是血。
导师一惊,忙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!需要我帮你报警吗?”
谢言川愣了一下,看着手心已经凝固的血迹,想起以前。
高中时他为了给魏疏影做早餐,把手切了一个小口,怕魏疏影担心就藏着没告诉她。
可刚见面没一会儿她就发现了,对着一个小指甲长度的伤口紧张的不行。
而现在他的血都将手染红,她却一点都看不到,眼里只有怕尸体的苏景然。
他心中一痛,眼底满是讽刺,对着导师摇了摇头:“我没事,老师给我办保送手续吧。”
导师眼底的担心依旧没有褪去,但见他不想再说也罢了。
“好,不过之前你之前不是因为魏疏影拒绝了吗?现在她终于同意你出国了?”
他们一直是校园的佳话,全校包括老师都知道他们的关系。
之前拒绝,也是因为魏疏影不想和他分隔,就闹着不让他出国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,谢言川拿起来一看,是苏景然。
他发了两张照片,照片里魏疏影身上只着宽大的衬衫,从正面坐在苏景然腿上和他紧紧相拥,魏疏影的手顺着他的后脑勺,像是安抚。
你母亲的尸体太恶心了,你女朋友正在安慰我呢。
谢言川猛的握紧手机,胸膛起伏了一下。
这不是苏景然第一次给他发这种消息,但每一次他发消息的时间都很特别。
比如谢言川的生日,比如他们的恋爱纪 念 日,比如情人节等等。
他闭了闭眼按熄屏幕,声音很轻:“因为我现在看清了,什么才是重要的。”
是他自己,是他的未来,而不是一个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的魏疏影。
很快手续办好,导师把东西拿给他:“这才对,咱们男人就应该以事业为重,机票学校已经帮你买好了,就在十天后。”
办好保送手续,谢言川直接回了家。
看到已经被拆掉的消毒房,他眼睛红了一下,直接找了管家。
“我有东西不知道放在哪了,来看一下监控,你去忙吧,不用管我。”
很快他找到了母亲去世那天的监控,视频里苏景然分明就是看到他母亲进去了!
他压下心中翻滚的恨意,拿出手机把这段视频拍下来。
做完这一切,谢言川回到房间,一眼就看到了桌上倒计时的日历。
厚厚的日历只剩下最后十页,他走过去拿起日历,却不是要撕而是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。
随后他翻出行李箱,往里面一件一件的丢衣服。
刚装满半个行李箱,身后突然响起魏疏影的声音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日历都掉到垃圾桶了。”
魏疏影把日历捡起来放回桌上,谢言川愣了一下,头也不回的说:“不是不小心,我丢的。”
她怔了一下,眉头深深皱起,正要开口,就看到满床的衣服和地上的行李箱。
“拿行李箱干什么?你要出差吗?”
谢言川叠衣服,淡声说:“我准备搬出去住。”
魏疏影眼中凶光乍现,一把将他叠好的衣服掀了:“你是在跟我闹脾气?居然要离家出走,你以前从来不这样的。”
他母亲都死了,她却觉得他只是在闹脾气,而以前他不这样,是因为对她还抱有期待,现在最后的一点期待已经没有了。
谢言川看着凌乱的衣服,心脏刺痛,“我没有闹脾气。”
魏疏影却觉得他在说气话,有些烦躁的开口:“那你想要什么?我买给你。”
他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她,惊讶她居然想用这个来补偿他,明明以前她不是这样,不是这样看不见他的痛的啊。
魏疏影无视了他眼底的痛苦,拉住他的手往外走:“我直接带你去拍卖场吧,你想要什么我都拍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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